鳥類軀殼的背後—在黃可維的畫中,「鳥」不總是恣意飛翔著
光影的折射下、濃密樹枝晃動,粗略流動的筆觸遊走在不同景深,彷彿邀請觀者的視線穿越層層樹影與紛飛鳥類,去試圖尋找畫中的謎題。在非常態空間和埋藏線索的角落,有著遠看如鳥,近看卻成粗略筆觸的團塊,恣意流淌出與現實的反差。一片安靜中,似乎可聽見隱藏在藝術家腦中的喧囂,隨之,渲染出一種更孤寂的氛圍,藝術家有意將這些暗示進一步: 活生生的鳥類並非一種明確的想像,鳥類被借喻為繪畫的軀殼,如標本般借屍還魂,撐起那似是而非架空的形骸--這便是黃可維所欲帶出的繪畫的重心。
灰色的影像—繪畫是一種可能性的突破
在十九世紀照相術發明後,如布希亞美學理論所點出的,影像以虛擬而模糊曖昧的形式綁架你我的視覺經驗,甚而氾濫至代替真實。「繪畫」這個傳統古老的「影像」,存在當代的意義卻少有人關心、甚或提出解放和革命性的答案。藝術家不作奔往極黑或極白的無頭蒼蠅,而是走在人煙稀少的道路,以一種極端的理性面對眼前孤寂,同時以感性不斷偏移著我們的認知與期待,質疑、挑戰我們所感受的真實。充滿符號、像素般的軌跡、遠近不同的輪廓和物質紋理,我們終於正視了「繪畫」和「影像」之間細微、矛盾的界線。在唯美之外,尋找一種更為深沉的內斂,剝去表象的明麗,用灰度在近乎朦朧的邊緣,試著發展出其它可能。